時尚媽的日常茶飯事

這篇文章真難寫, 光想標題要怎麼下, 我就已經對著電腦傻了半天...

悲喜清楚的事情好寫, 因為總是情緒滿溢不得不發, 即便信手寫來都可以行雲流水. 然而, 悲喜交纏的複雜情緒只會越發叫我逃避不想釐清, 總希望日子久了可以時過境遷心如止水. 人說面對變化的時候應該要"面對它, 接受它, 處理它, 放下它", 我早已走完前面"二它", 但是一日沒有好好處理它, 心情卻像是一灘無法流動的"止水", 無奈地兀自腐敗發臭. 

晚上打開冰箱找食材準備做晚餐, 考慮著那兩片退冰了兩天今晚非吃不可的魚排該怎麼料理, 瞥見一旁剩下半包的水餃皮, 好的咧, 試試魚肉水餃吧! 家庭主婦當久了, 這種隨興所致的行為總不算少見. 趁著兩小孩晚餐前一小時DVD時間, 我就好整以暇地剁魚肉, 玉米, 芹菜入餡, 然後聽著萬芳的歌邊把餡料和著我天馬行空的思緒包進餃子皮裡. 還好, 孩子們只吃得到餡而吃不到我的思緒, 不然大概一顆就夠飽了...

年輕時候的我打死都想不到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吧! 亂髮素顏繫著圍裙倚在廚房水槽邊包著瞎和一氣的水餃. 這種標準黃臉婆媽媽的樣子曾經是我最鄙棄的選擇. 曾經我也是那些穿著套裝蹬著高跟鞋提著公事包, 昂首闊步走在街上自信滿滿地用下巴看人的大都會OL. 我不敢講要超越我那一輩子貢獻給工作的娘, 但卻是踩著堅定的步伐跟隨在她的後面. 我想我老娘一定很悶, 努力賺錢栽培了兩個女兒, 沒想到一個工作沒多久就嫁為人婦洗手作羹湯, 另一個胸無大志只想安穩過日子, 居然沒一個能夠繼承她女強人的衣缽, 豈一個憾字了得. 我永遠記得我媽在我決定嫁給老財之後, 大概只跟我講過一次心裡話: 「以後妳得伸手跟人家拿錢喔, 妳行嗎?」現在的我也只能回答: 「媽, 讓妳失望了. 我還行.」

感覺2010年好像咻地一下就過去了, 這不是個好兆頭, 因為只有"老人"才會有這種感覺才對. 

參加完我妹的婚禮, 心裡還真只想著還好我沒生到女兒...看到老爸老媽平日一付什麼都無所謂大喇喇的樣子, 面對跪在面前拜別父母的妹妹時那一臉老淚縱橫, 即使我能像一般人用一堆感人至深的詞彙形容, 但是老實說第一個跳出來的想法只有"啊, 真是晚節不保啊...". 如果坐在前面的是我, 我恐怕會跳起來打斷站在一旁講感性旁白的婚企, 直接扭起陪跪的新郎, 用著充滿江湖肅殺的口吻和咬牙切齒的表情警告他, 他日若不善待我女兒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云云.  畢竟以我的個性, 相較於老淚縱橫, 我可能比較prefer留下一臉橫肉的照片. 

這張是2004年我補請喜酒當天與妹妹的合照. 照片中當時的妹妹仍稚氣未脫, 轉眼六年之後, 我這親愛的妹妹即將於兩週後披上嫁紗, 邁向她人生紅毯的另一端. 

親愛的小亮,

四年搬四次家, 其中經歷一次跨洲(亞洲到美洲)以及一次跨州(美國東岸到西岸), 說不累是騙人的, 但是我卻發現當搬家變成常態之後, 我反而有點害怕長住某處不動的感覺.

唉~~~這篇寫來不止牙痛, 心更痛. 雖然老財總是說錢能解決的就是小事, 可是偏偏我這師奶就是個小氣鬼, 被狠狠地扒了一層皮, 叫我怎麼不心痛...

最近這三個月來, 除了忙搬家, 其他的就是為這兩顆爛牙煩惱不已. 墨非定律(Murphy's Law)再次發揮它無遠弗屆的威力, 就這樣帶走了我的一顆大牙...

這個讓我氣到冒煙、噴火、整路狂罵三字經(當然是小孩不在身邊的情況下)的不愉快經驗已經是兩個月前的"往事"了. 誰說當媽之後的記憶力會變差? 我還真希望能忘得掉(老財大概更巴不得我趕快得失憶症), 但是所有細節卻仍然歷歷在目. 只是相對於當時的火冒三丈, 現在已經變成當笑話一則, 這也是我壓了這麼久才寫的目的, 畢竟, 相罵無好話, 過去的也就放輕鬆吧!

事情是這樣的:

「軒寶, 你很喜歡康叔叔對不對?」

老公的哥哥(簡稱"阿北")的女兒愷歆終於在大家的期待之下於五月十二日誕生了, 稍稍平衡了一直以來的陽盛陰衰. 軒寶跟小亮馬上就對這個才出生幾天的小妹妹感到興趣, 週末去拜訪阿北家的時候, 他們倆除了三不五時地到偷跑到樓上房裡去探視妹妹之外, 在軒寶日常對話中, 已經不時地加入了愷歆的名字, 表示在他的幻想世界中迷你愷歆已經佔有一席之地. 而小亮更是一聽到我們問他喜不喜歡妹妹或是妹妹在哪的時候, 就會興奮地點頭並用可愛的童音不停地覆誦著妹妹, 妹妹. 新生命的奇妙就是這樣具有高度的感染力, 連小小孩都自然而然地被吸引受感動. 

剛讀完"雅子妃-菊花王朝的囚徒", 書中並沒有太多讓人驚喜或意外的報導, 但是掩卷之餘仍然不禁嘆息低迴. 這樣一位優秀的女性, 人生走到目前應該是最光輝燦爛的時期, 卻只能得到大家以同情的口吻說著"真可憐"做為總結. 看著封面上結婚當天她穿著十二單結婚禮服微笑的臉, 怎能不讓同為女性同胞的我感到遺憾. 

我絕不敢拿自己跟這樣一位傳奇女性相比, 她的才能與困境更不是我這種小人物所能體會, 但是我總不自覺地回想起十年前決定放棄追求自己的事業而跟著先生開始漂泊一生的決定. 從小就看著女強人媽媽長大的我, 自然有種新時代女性非這樣而不能稱為自我實現的理念, 也對自己將來能在工作上闖出一番事業有著深刻的期待. 十年後的現在我還能清楚地記得我在工作上獲得肯定時的雀躍與高度成就感, 那是一種經由外來的肯定轉化為內在動力的甜美力量, 也是一種很難從單純的家庭生活所能得到的滿足. 但是年輕的時候總是對自己充滿自信, 總認為自己只要肯努力哪有做不好的事情, 即使是放棄工作, 轉做"家庭主婦"一職又怎麼可能難倒我, 於是當初放棄工作跟著出國似乎沒有在我心中引起太多的波瀾. 

每過一陣子, 我的身體就像是被誰program了一般, 會自動去櫃子裡拿出這一套由BBC英國國家廣播公司於1995年製播的"傲慢與偏見"電視劇DVD來看. 而且一看就是像上癮一般不連看個兩遍不罷休. 整櫃子的DVD大概只有兩片最不蒙塵最物有所值吧! 

時代雜誌這一期的封面故事相當吸睛, 至少對一個家裡有即將開始唸書的小孩的媽媽來說, 的確讓我手上正讀的小說相形失色. 

我媽講了很久要退休來幫我照顧小孩, 放了我幾次鴿子之後, 終於在兩週前來了. 而我孤單無援的育兒+唸書時光終於如久旱逢甘霖般大大地得到紓解. 多一個人幫忙照顧(牽制)小孩, 真是太愉快了! 而且還好最近這裡的天氣都很不錯, 白天小朋友都可以跟外婆在戶外玩, 更讓我有充分地時間輕輕鬆鬆地完成學校規定的進度, 和之前每天都緊張焦慮讀不完寫不完的心境大不相同. 但是我知道我媽還是很想工作賺錢, 大概是待不了多久就會無聊到非走不可, 這段時間應該就是我最舒服自在的一個多月吧! 

當了媽之後, 加上旅居國外, 與朋友見面的機會真是屈指可數. 還好透過網路還可以稍微知道朋友的近況, 似乎是一個保持友誼熱度的好方法. 但是我總是覺得對著個冷冰冰的電腦機器, 儘管文章打得是文情並茂可歌可泣, 卻總覺得少了那份手指輕觸對方時的溫暖或是望著對方交換充滿默契的微笑眼神時的感動. 那是再多的Facebook功能都無法取代的交流. 

每次回台北, 我見面名單中永遠不會少了高中同學小蔡. 而且我們見面的地點一定是西門町萬年樓下的美食街, 因為那裡充滿著我們高中時代最美好的回憶. 每次回到那裡, 挽著小蔡的手臂, 儘管都已經快步入中年了, 卻會有回到高中時代巧笑倩兮無憂無慮往日重現的感覺. 而萬年美食街從我們高中畢業以後至今每次造訪都沒有令我們失望過, 時間彷彿在那裡停滯不前, 只有少數幾家店有所改變之外, 幾乎所有的場景都已經是二十年沒有變過, 只要走下那條細細窄窄的手扶梯, 所有的回憶都會有如一股熱氣直衝腦門. 

親愛的老舅,

雖然站在加護病房病榻前, 看著病危的你那僅有的生命力一點一滴的消失, 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雖然聽著舅媽哭喊著你的名字, 盼你一路好走早點脫離病痛的呼喚是一件極度椎心的事; 雖然要我把眼前身上插滿管子毫無生氣的你與過去那個像大樹一樣高大意氣風發的你連結起來, 是一件很扭曲折磨的事, 但是我仍舊非常感恩老天爺讓我有機會站在那裡送你最後一程, 再一次對你說出我心中對你無限的感謝. 

2009年是忙碌的一年. 忙照顧幾個月大的小亮, 忙處理正值人生第一次叛逆期的軒寶, 忙七月份搬家以及到LA之後的安頓, 最後兩個月還加上自己開始唸書忙. 這一年就這樣, 咻, 的一聲溜走了. 最重要的是全家都平平安安的在一起渡過, 一切的忙碌就都值得了.

當instructor問大家第一堂課上完的課後心得, 我是第一個po回答的, 我很誠實地說: "I am overwhelmed..."

這第一堂課只有一學分, 是給所有修教育碩士的學生上的第一堂課, 目的是要熟悉整個線上教學, 線上圖書館資料庫, 基本文章寫作規則(APA format), 以及與同組組員互動完成作業等等的基本技能. 我算了算一開始登記與我一起上課的有17位(不幸地到了第二週就drop了一個), 裡面幾乎都是現任小學老師, 主修幼兒教育. 只有1/3左右的是像我一樣要轉行的, 有家庭主婦, 現任律師, 零售員, 普通文職, 待業人士...

最近兩週以來，因為有兩個"損友"的出現，讓我在顧小孩之外的時間都食不知味，寢不安枕，blog長草，Facebook和Plurk空白一片...這兩個損友就是任天堂DS和武俠小說!!!

我的online碩士課程已經申請完成，十月初開始orientation workshop之後就正式起跑。我想是因為對十年後重新得開始唸書作學問這件事情下意識感到緊張吧，每每翻開那本寫論文的規則"APA Manual" 就讓我充分感受到作師奶五、六年下來腦殘的嚴重程度實在讓我對於自己是否有辦法畢業感到惶恐。於是很自然地就把這兩個朋友請了來，想要把握還沒有實質課業壓力之前好好地墮落一番～～～